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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愧大家真學人——懷念周維權(quán)先生
大學本科畢業(yè)我就離開了京師,有緣和周維權(quán)先生接觸的機會實在不多,但僅僅幾次接觸,己令我極為欽仰,深感先生的作為非極有修養(yǎng)的大家而不能為。 1979年我考上了北林的外國園林史方向碩士研究生,導師是酈芷若先生和程世撫先生,借到清華聽課之機也曾數(shù)次叨擾周維權(quán)先生和陳志華先生。1980年底開始準備論文,最初打算寫圓明園西洋摟,在參觀圓明園展覽時看見解說詞里講西洋樓是法國勒?諾特風格,我便問當時的公園主任依據(jù)是什么?主任告訴我是周維權(quán)先生講的。我隨即冒冒失失地徑直去找周先生,直言程世撫先生告訴我西洋樓基本屬于意大利風格。周先生不但不以為迕,反而真摯地說:程先生自己就擁有一套原版的西洋樓的銅板圖,是內(nèi)行,應以程先生說的為準,并謝謝你的告知。自此以后,我又經(jīng)歷了二十多年的社會生活,生活告訴我,再想遇到這樣的大家真是何其難也!特別在當前的這個浮躁社會,只有三分本事也要自吹大師者俯首皆是,何談能夠自我批評?實際上西洋樓的東頭運河部分和宮殿前置的做法確是勒?諾特風格的,為此后來程先生知道了這事還批評了我。像這樣的一批總是嚴格律己的老學者,不知何時再能成為我國學界的主流。 此后再見到周先生已經(jīng)是14年以后,我做了汕尾一個叫遮浪的地方的海濱規(guī)劃,由李敏出面從北京請了幾個大家來評審。就是在這次評審中周先生答應為李敏進清華建筑進修班留一個名額,此事直接促成了李敏一年后考上吳良鏞先生的博士,可見周先生為了鼓勵后進總是不遺余力,此是后話。當時甲方有一個名氣很大的會算命的風水師,名叫余譚熙(4年后此人不幸死于車禍),開會前我偷偷地叫他給對面坐的北京來的人看相,他說陳有民、汪菊淵兩先生的命好,卻不肯多講周先生。我自命是個“盡信書不如不信書”的批判科學主義者,對神秘事物當然會更多地持有懷疑態(tài)度,但此事令我十分納悶。去年在清華得知周先生晚年相當凄涼,但仍在堅持修訂《中國古典園林史》,心中油然起敬。不想僅僅半年后先生就撒手人寰,完善大作《中園古典園林史》的宏志竟成遺愿,不禁令人唏噓! 《中園古典園林史(第二版)》出版后,中國風景園林學會讓我寫一篇書評。我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把第一版和第二版逐行對照做了閱讀,驚奇地發(fā)現(xiàn)《二版》比之《一版》的分量幾乎翻番番,充實和重寫的部分占了70%以上,等于又用了十年再磨一劍。細讀之后,深感周先生博覽群書,密切跟蹤建筑、城規(guī)、園林、生態(tài),以及史學、考古、美學、哲學和其他社會科學的發(fā)展,一方面充盈著對中華文化的滿腔熱愛和對祖國命運的真摯關(guān)切,一方面又力求站在人類文化的最高點和科學研究的最前沿,以近乎嚴厲的科學態(tài)度審視了幾千年的中國園林歷史,也嚴厲地審視了自己的《一版》,在中國古代園林史的研究上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,是一本可以充分信賴和放心引用的著作。當然,任何事情都不會十全十美,我用盡了力氣在里面找毛病,也不過五、六條“硬傷”,其中還包括兩條可能是排版錯誤。最后我為表達對先生的敬意將書評起名《十年再磨劍》。文稿完成后,學會領(lǐng)導請周先生和我在《中國園林》編輯部座談,會前我還多少有點忐忑不安,后輩評前輩,還專門挑刺,讓我現(xiàn)在也不容易過這一關(guān),但那天周先生又一次表現(xiàn)出他學術(shù)至上的情操,不但沒有擺譜翻臉,還一個勁地對我的認真表示感謝,讓我真的十分感動。后編輯部將書評最后一小段“挑刺”的部分做了刪節(jié),發(fā)表于《中國園林》2000年第4期。 近聞有的文章采取對《中園古典園林史(第二版)》斷章取義的手法將周先生說成是中國古典園林的背叛者,我想大概是根本沒有仔細研讀全書?梢哉f,先生是用了后半生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對中國古代風景園林的研究中,沒有一種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欣賞和巨大的熱愛,顯然是作不到的。正因如此,中國人才說:文如其人。 周維權(quán)先生,大家也,真學人也。他的學風是具有中國脊梁地位的學者們高貴品格的體現(xiàn),這是當前我國學術(shù)界最最缺乏的。但是,邪不壓正,我們懷念周先生本身就意味著中國傳統(tǒng)的優(yōu)秀部分終究會再現(xiàn)光芒。
王紹增/華南農(nóng)業(yè)大學風景園林與城市規(guī)劃系教授/《中國園林》雜志社主編/本刊顧問編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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