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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自然山水 創(chuàng)園林真意
論文摘要:就中國古典園林而言,最能代表其藝術(shù)水平的,當屬園林意境的創(chuàng)造。中國自然山水園之所以能夠達到"雖由人作,宛自天開的效果,是由于造園者時刻以自然為師、為藍本,不倦地理解體會自然之理,假自然山水風物,創(chuàng)造園林意境。中國園林意境的創(chuàng)造,關(guān)鍵就在于假自然之景,創(chuàng)山水真趣,得園林意境。 就中國古典園林而言,最能代表其藝術(shù)水平的,當屬園林意境的創(chuàng)造。因為它有別于西方園林對形式邏輯和幾何形體的追求,而是重視內(nèi)心世界與客觀景物的辯證關(guān)系。這種辯證關(guān)系植根于中國幾千年的傳統(tǒng)文化,具有本民族的特色。 中國園林意境的創(chuàng)造源于中國古代文學、藝術(shù)、哲學和宗教。中國古代文學中的神話題材,不少是園林中的主題,如詩有:“風、雅、頌、賦、比、興”六義,其中“賦、比、興”手法,也是園林中意境創(chuàng)造的手法。據(jù)宋代朱熹的解釋,賦者“敷陳其事而直言”,比者“以彼物比此物”,興者“托物興辭”,這種文學創(chuàng)作的手法,正如康熙帝所言:“玩芝蘭則愛德行,睹松竹則思貞操,臨清流則貴廉潔,覽蔓草則賤貪穢,此亦古人因物而比興”(康熙《御制避暑山莊記》),這種手法把自然中各種景物都擬人化了;中國繪畫藝術(shù)中“寫意”與“傳神”等手法,也是園林意境創(chuàng)造中所常用的;“究天人之際”,即對人與自然的探索,貫穿于中國古代哲學之中,這也是中國園林意境創(chuàng)造的主題。作為中國古代園林的發(fā)端,周文王所建的靈臺,就是諸侯祭天、天人對話的場所;自漢代以后,儒、道、釋三教鼎立,對中國園林意境的創(chuàng)造亦有極大的影響,如道家的崇尚自然和對仙境的追求,儒家的尚禮和森嚴的等級觀念,佛教的色空脫塵,對極樂世界的向往等,盡管各家哲理不盡相同,但都各自按照自己對“天”與“人”的理解,在所經(jīng)營的園林中進行意境的創(chuàng)造。其共同點則都是按照我們民族傳統(tǒng)的宇宙模式——“天人合一”的原則進行創(chuàng)造。因此可以說,人和自然的關(guān)系不僅是文學、藝術(shù)、哲學、宗教的命題,也是中國園林意境創(chuàng)造永恒的命題。 中國園林意境的創(chuàng)造是人與自然的溝通和交流,在這種溝通和交流中,或“因情設景”,或“見景生情”,達到“情景交融”的目的。由于人具有思想、感情,因而人們所見到的自然界的山水風雨、花草樹木也都可能被賦予人的感情。如俞樾所題滄浪亭楹聯(lián):“清風明月本無價,近水遠山皆有情”,姚宗典《賦喜寒山拾得重來詩》:“漫指滄桑認去來,楓江依舊笑顏開”,喬吉《折桂令·風雨登虎丘》曲:“千古恩仇,浪卷胥魂,山鎖吳愁”;龔自珍《乙亥雜詩》:“落紅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”等,都表達了人們所賦予的自然物的喜怒哀樂之情。 中國園林意境的創(chuàng)造,有水平高下優(yōu)劣之分。這種意境的創(chuàng)造首先貴在“雖由人作,宛自天開”即所謂“巧奪天工”或“天然圖畫”,既不是純自然,也不是全憑人的意志。自然是人格化了的自然,人工是自然化了的人工,這種自然和人工的結(jié)合,是園林意境創(chuàng)造的前提。在造園中,要達到這種統(tǒng)一,則需要造園者借助于由豐富的自然歷史知識和藝術(shù)修養(yǎng)而產(chǎn)生的聯(lián)想和經(jīng)驗?鬃釉鎸α魉,而聯(lián)想到人生的匆匆,發(fā)出“逝者如斯夫,不舍晝夜”的喟嘆,并產(chǎn)生“仁者樂山,智者樂水”的聯(lián)想。在中國園林長期的造園實踐中,已形成一系列的公認的觀念,如種竹以示清高、植松柏以象莊嚴,垂釣以寓隱逸、觀魚則有濠濮間想、流觴便思蘭亭之會等。這是由于我們民族不僅有美好的河山和自然條件,也是由于幾千年的豐富的文化與歷史所形成。故園林意境的創(chuàng)造,就是巧妙地利用這些自然、歷史、文化現(xiàn)象,引人產(chǎn)生聯(lián)想,使之情景交融,創(chuàng)造出比眼前風景更為豐富的意境來。 但如何在具體的造園活動中,創(chuàng)造出園林的意境來呢?中國園林意境的創(chuàng)造,關(guān)鍵就在于:假自然之景,創(chuàng)山水真趣,得園林意境。 《園冶》稱:“世所聞有真斯有假,胡不假真山形?”(園冶·自序),說明造園要以造化為師,尊重自然規(guī)律,造園就是一個利用自然和再造自然的過程,要使“掇石莫知山假,到橋若謂津通”(園冶卷三·相地·村莊地),若憑空臆想,閉門造車,是斷然造不成,也造不好園的。 江南園林多臨摹自然之本而成,有的是直接摹仿一處自然風景,有的是把自然風景中的某些片斷加以靈活組合再現(xiàn)而成。前者如蘇州洽隱園的小林屋洞,它抓住了洞庭西山林屋洞是伸向太湖中水洞的特點,把小林屋洞做成地下之洞,并在洞中挖泉成清泓,以便橋入洞,點出水意,與林屋洞之入口大廳相似,而出口卻自曲折彎路引上,亦與林屋洞類似,一進一出,兩口全在同側(cè),而意境迥異。尤其在夏日,洞中冷氣颯然,時有水珠滴落,令人想起林屋洞中之淙淙流水。后者如杭州玉泉是以靈隱飛來峰前的溪澗為藍本,經(jīng)人工疊筑而成,因其有自然的根據(jù),加上技法高超,宛如天成。人臨其間,雖澗不寬,水不深,但山水真趣,魚樂人樂的意境已在矣。除了園林整體立意取意于自然外,造園中的細部手法,其一招一式,更是莫不來自自然。例如: (1)掇山假山是中國古典園林中獨具特色之物,用數(shù)塊自然之石,進行掇疊,能產(chǎn)生“片山多致,寸石生情”的藝術(shù)效果。這就需要對山的形與質(zhì)有很高的認識和較強的概括能力,計成論掇山,要使主山“獨立端嚴”(園冶卷三·掇山),而次石“次相輔弼,勢如排列,狀若趨承”(園冶卷三·掇山),觀自然界的泰山、黃山,莫不如是。蘇州環(huán)秀山莊的一組湖石假山,真正體現(xiàn)了人對自然的理解,其假山分為主峰、次峰和配峰三部分,三峰為一整體,形成一向西的動勢,意為園外西山余脈,而其自身組合則主賓分明,次峰與配峰向主峰有趨承之勢。同時引水入山,形成溝、谷、澗、壑等不同的山間自然景觀。在各峰之間,高低錯落以飛梁、石橋相通。還利用主次山的體量,虛其腹,筑以石室、石屋。特別是巧妙地運用因近求高、峰回路轉(zhuǎn)等手法,在山石面積不足兩畝的地方,使游線長達70余米,正如《園冶》所說:“巖、巒、洞、穴之莫窮,澗、壑、坡、磯之儼是……蹊徑盤且長,峰巒秀而古,多方勝景,咫尺山林……”(園冶卷三·掇山) 掇山用石的質(zhì)感,對山之形體影響很大,也造成園林意境的不同。湖石以透、漏、瘦為特點,石面多孔,石色蒼潤,有春夏之意,多產(chǎn)于太湖,杭州靈隱也皆為此類巖石,故這兩處就成為湖石假山的藍本,環(huán)秀山莊的磯、崖、洞、罅等,順其石理,做得十分自然。且采光之洞為利用石上之天然孔穴,巧妙得體。而黃石多產(chǎn)常熟、虞山,其質(zhì)堅,線條挺括,石紋古拙,多秋意,與湖石大異,故其山形亦不同。虞山有以自然黃石而成的桃源澗、石屋澗和聞珠澗,燕園中的黃石山就是據(jù)黃石的自然成貌而疊,其洞口層層疊挑,自然而深遠,采光為頂部開口,正合黃石自然崩塌而成的石理。這種順自然之理而成的佳作,即使是尺方空間,也會產(chǎn)生群巒大壑之意境(圖1)。 (2)理水自然之水有聚有散,但其產(chǎn)生的意境不外有三遠:曠遠、深遠、迷遠。太湖、西湖等以聚為主之水,皆具有獷遠之勢,但西湖由于兩堤的分隔,又具有深遠之勢(圖2),比太湖多一層意境;而瘦西湖則兼具三遠之勢。水面景觀更加豐富。造園理水,獷遠易做,迷遠最難。蘇州拙政園小飛虹一處,利用水叉,上架廊橋,達到“疏水若為無盡,斷處通橋”的迷遠意境。水已到盡頭,卻把終點藏起,若無盡意。南京瞻園北部水面的盡端處理就是這樣。拙政園中部,自梧竹幽居東望,是一條狹長的水帶,兩岸為土山與建筑,深遠無盡,蘇州虎丘的劍池也是用同樣的手法理水,以兩側(cè)天然黃石隨壁為岸,夾峙之下,創(chuàng)造深遠意境。 自然之水,河、湖、溪、瀑等形式多樣,但可歸納為動靜兩類。杭州之九溪十八澗,為終年不絕之動水,路與水相繞,有幾處跨水而過,溪中自然形成多處水中汀步和小型疊水等自然景觀。和無錫寄暢園之八音澗一樣,把高高低低樹、彎彎曲曲路、叮叮咚咚水三者結(jié)合起來。尤其是在寄暢園八音澗,在水近源處,處理成一個自然疊水小景,出源之水,隨山谷之曲折,經(jīng)過明暗流方式,呈現(xiàn)溪、池等多種形式最終匯入錦匯漪中,做到了疊石與理水的巧妙配合。同樣,在環(huán)秀山莊西北部的細流,也是自山石流下,進入池中,頗有山泉意。 水與石結(jié)合緊密,還表現(xiàn)在對水腳的處理上。畫論有云:“石看三面”,“水看風腳”(王維《山水論》)故水岸處理要達到自然意境,全在疊石上下功夫。駁岸最忌“排排坐”、“僧戴帽”,應當高下變化,前后錯落。南京瞻園北部水池之石磯,伸入水面,處理得體,與水之結(jié)合自然,與富春江畔之鸛山天然石磯相比,難以辨其真假,所謂“做假成真”。江南水鄉(xiāng),水畔隨處可見天然浣階,很多園林在理水時做出浣階,具有地方風格,使水有與人相親之感。網(wǎng)師園北部的黃石駁岸,簡潔、自然,亦為佳作。 (3)園路與取景園以景勝,然各景點如顆顆珍珠,需有線相連,方能起承轉(zhuǎn)合,順理成章。園路便是連接各景點的線。要做到《園冶》所說的“處處虛鄰,方方側(cè)景”(園冶卷三·門窗),步移景換,產(chǎn)生多種園林意境,必需講究園路的設計,要有抑有揚,有曲有折,一方面要使眼前有景,同時又要令人莫知其終。《園冶》所謂:“路類張孩戲之貓”(園冶卷三·掇山),“絕處猶開,低方忽上”(園冶卷一·裝折)等,都是指設路之曲折與高下的無窮變化而言,揚州個園稱山,以飛梁、石橋構(gòu)成園路,雖2m之間卻有很大的曲折高下變化,前后上下?lián)硗,憑添情趣,頗具匠心(圖3)。 古人有云:“不大驚則不大喜,不大疑則不大快,不大急則不大慰”(毛宗崗評《三國》),這里是指文章之妙,但造園設路亦為此理。要通過道路的變化及沿路設置的對景、障景、引景、框景等手法,來創(chuàng)造“山重水復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的意境。因此,沿園路的取景,大有文章。蘇州網(wǎng)師園竹外一枝軒,做成八角形窗洞,為一別致的框景。把月到風來亭廓于其中,與近景的樹椏、中景之折橋,構(gòu)成一幅立體畫圖,留人駐足。至于利用各種樹木的不同姿態(tài)作為框景,在園林中比比皆是。拙政園西部,則運用建筑物中之木構(gòu)窗框,把窗外一灣溪水,一帶長廊收到框中,一方面使人至此如在畫中游,另一方面,別致的窗框也為園林建筑物增添異彩,即《園冶》中所說“不惟屋宇翻新,斯謂林園遵雅”(園冶卷三·門窗)。這種如畫幅的對景是游線中留人駐足之處,人們于此品味詩情畫意般的美景。而當眼前出現(xiàn)障景時,游人不知游路向哪個方向繼續(xù)。南京瞻園有一景,在其西部登山道上設山石障景,所創(chuàng)造的意境就是疑惑、擔心,“信足疑無別路”,而當走近發(fā)現(xiàn)前所未料的道路時,便會加倍驚喜,使游路增加了許多趣味;杭州黃龍洞也有此情趣,其入口處以曲折的山階引導游人,遠望路之盡端卻為圍墻所阻,但于墻上漏窗又隱約可見墻內(nèi)的無限生機,使人產(chǎn)生大疑之惑,及至近前尋到曲路,見到豁然景物,使人大喜,游興頓生(圖4)。 至于路之引景,則顧名思意可知其意在引人入勝。如杭州云棲,利用曲路、竹林半掩路亭,以示游人前方有佳景可賞。雖然不能見到,但吸引游人前行。云棲另一處則利用過路亭形成一深遠之透視線,同樣引人前往(圖5)。 由以上幾段論述可知,中國自然山水園之所以能夠達到“雖由人作,宛自天開”的效果,正是由于造園者時刻以自然為師、為藍本,不倦地理解體會自然之理,假自然山水風物創(chuàng)造園林意境。這也是今天我們構(gòu)園所要牢記的。
編輯:songgaofeng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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